搬进新居,我把北面的一个房间设为书房,南墙是书橱,北墙的窗台下面是榻榻米电炕,电炕上放置着袖珍茶几,西墙边则安放着电脑。这几年因为有了空闲时间,平时除了旅游、徒步之外,大部分时间就在书房里度过。写作是我很大的爱好,每当写作累了,就到榻榻米电炕上泡上一壶新茶,边饮茶边观赏窗外的光景,窗外四季变幻的风景总能令人赏心悦目。
“好雨知时节,当春乃发生”,细雨总是在初春季节如约而至,每到这时我都要停下来,在屋内静静倾听细雨敲打树叶和窗户的声音,“滴答、滴答”,仿佛是天空奏响的春之序曲,丝丝细雨透过窗户,像从空中飘洒下来的水幕,烟雨蒙蒙,银杏树的嫩芽在细雨的冲刷下显得愈加翠绿,娇嫩如滴。此时,我的眼前常浮现出“天街小雨润如酥”的虚幻场景,仿佛看到广袤的大地之上万物复苏,一派生机勃发景象。
盛夏来临,酷热难耐,银杏树成了知了演奏的舞台。通体黑色的知了叫声嘹亮,响彻长空;皮色淡绿的“喂呦哇”声音婉转悠长,美妙动听;体型娇小的“贼贼”叫声短促,声如细丝。这些知了经过近十年的地下蛰伏,爬出地面就意味着进入生命的倒计时,它们像是要抓住这短暂的时机,疯狂演绎生命最后的绝唱,多重叫声交织在一起,声浪一浪高过一浪,有时好像乐队指挥突然落下了指挥棒,声音嘎然而止,一切陷入沉默。片刻宁静之后,只要有一只知了开头,众多知了演奏的新一轮交响乐再次奏响,为夏天带来了更多的激情。
我最喜欢深秋的窗外,宽大的窗户像是一个巨大的画框,画框的中央就是一幅涂抹油彩、浓淡相宜的深秋油画。满树的银杏叶变成金黄,一阵微风吹过,树叶上下翻飞,好像一只只美丽的蝴蝶,有些树叶飘然落下,变成一地金黄,煞是养眼。对这个季节的银杏叶,郭沫若有最为传神的描写:“秋天到了/蝴蝶已经死了的时候/你的碧叶要翻成金黄/而且又会飞出满园蝴蝶。”
银杏树在当地也叫白果树,我此时的新家与白果树颇有渊源。与新家一路之隔的就是旧村改造前的白果树村,这个村是在清康熙年间立村,立村时因村旁有一棵大白果树而得名,这棵大白果树据说已有六七百年历史,可惜的是,上世纪五十年代被人为毁坏,这棵古树如果保留至今,必将成为一道有故事的美丽风景。
冬季最激动人心的是落雪的日子。一觉醒来,打开窗帘,外面是一片银色的世界。每当这时我都要把榻榻米电炕的开关打到最高档,在茶几上再煮上一壶老树红茶,在地暖和电炕的双重作用下,书房内温暖如春。这时窗外的雪还纷纷扬扬地下着,雪花漫天飞舞,银杏树和云杉树被大雪装点成银装素裹,像极了东北雪乡林海雪原的塔松,白雪覆盖,琼枝玉树。放眼窗外,我的内心通透明亮,脑海里飘着诗和远方,经常有走出户外踏雪赏景的冲动,最终都是不忍心打破落雪的宁静而作罢。
近几年,我有了空闲时间,喜欢上了旅游,走遍了祖国的东南西北。旅游能陶冶情操,锤炼性情,更能诗意的思考人生,人变得物欲简单而精神富足,顺手摘录的几行小诗,最能表达我的心境:“如果能将现实里的种种磨难/当做人生路上的件件收获/能将生活中得到的点点惊喜/视为生命中的来之不易/你必定觉得/所见到的每片平常的绿叶/都那么清新可爱靓丽无比/所能呼吸的丝丝新鲜空气/都令你神清气爽心旷神怡。”
小小窗口,尽显四季风物变幻,内心宁静,窗外也有怡人风景!